维维安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亚麻色头发,根根发丝朝天冲着,眉眼嘴角细致但还有些须稚嫩的纤细青年,叹了口气:“博尼法斯,听说你和家里闹翻就跑了,去哪里了?”
博尼法斯嘴角歪歪,手臂舒展开来:“啊,找帮手去了。”
维维安搬把椅子让他坐,他却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倒在病床上,两条腿儿在床边上一晃一晃的:“维维安,你一定要帮我,帮我进宫去。”
维维安皱了皱眉:“你开玩笑么?就凭你,她要成婚了,谁也没有办法了。”
博尼法斯呼的坐起:“谁说的,我有办法,只要现在让我进宫去。”
维维安背转身去医药柜翻找东西:“这场婚礼他们重视得很,看守检查很严密,你又是出了名的反对者,自然盯你盯得更牢。喝。。。”
她转身发现被一双手紧紧抓着肩膀,呵斥道:“你要干什么?”
那青年眼盯着她,似要滴出水来:“只要你肯帮我。。。只有你肯帮我了。。。”
维维安晃晃身体把他手挣脱,脸上显出不知是怜惜还是失落:“你为什么这么固执?”
“你也一样,这种婚姻,她不会幸福的,我们大家不是从小长大的,她对别人是公主,是血统的继承,是政治交易的工具,对我是。。。”
“是什么?”
“是女神。”博尼法斯大声说道。
维维安食指放嘴唇中间嘘了下。外面姆姆正在喊:“维维安小姐,吉斯公爵来了。”
弗慌张起来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朝他点点头,猛的把他扯到病床后,自己站在床前把帘子拉了起来。
那男人打开门看到蓝色的帘子,手伸到帘子边上摸时,维维安一把拽住:“哥哥你真胡闹,我在里头换衣服,你要看不成?”
亨利.德.洛林的手在他妹妹手上轻轻打了一下,收回后双臂交叉站定:“早上到了先换衣服,弄脏了?”
她在里面含糊地应了一声,一边扯开自己上装胸衣,闷闷地哼了一下。
哥哥低低地说道:“听说博尼法斯那小子回来了,他找过你没?”
维维安拨弄着裙子伪装成正在换装的样子回答:“没。”
“没!?你不许骗哥哥。那家伙会破坏这次婚礼的。”
“干我什么事情。”
“总之,你不要做任性的事,这么大了,我教你教到现在也烦了。”
“你们男人做什么,我一个女人哪懂,你教了也白教。”
“看,不是。别赌气,这次婚礼对我们家族很重要,你不可做任何我不让你做的事情,那小子让你帮什么都别答应。”
“我能帮什么呀???”
“呵呵,什么也别做就是帮哥哥的忙了,啊。。”
维维安闷在里头没有说话,哥哥的皮靴在地板上擦了擦:“那我先走了,有许多事情。”
她突然冒出一句:“哥哥,你们真的是想用这个婚礼换来和平么?”
皮靴声在门口停下:“是,但要多花一点时间。”
“牺牲一个人的幸福。。。”
“幸福是什么?”
声音逐渐到门外渐次消失。
维维安把衣服拉整齐坐在病床上,博尼法斯从床后闪出来:“你哥哥在胡说,他们。。。”
她喝道:“住口。”
青年停住脸上僵起来:“维维安,你不会是。。。”
维维安顿了顿:“我很烦,你快走。”
青年气急道:“我以为你会理解我。”
“快走,你被我哥哥抓到,他就对你不客气了。”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他推到窗边,“从这进来的对不?再从这走吧。”
“可是。。”
“今天中午12点老地方,我会给你答复的。”
博尼法斯急急忙忙地从窗子翻下来,气喘吁吁地站定在这医护所临的小巷子里。
有只肥白的小手在他背后死命一拍:“要死,去了这么久。”